爱得莱德代替了维德进行指挥,除了和爱得莱德一样几乎没什么表情的希贝儿,其他人都不敢轻易违逆这位天使。比如,天使说,“我们去申请一个恶魔讨伐小队吧,不然七个人一起容易让人误会。”除了希贝儿,其他五个人说好。再比如,天使有说,“去双瀑森林。那里是小竖琴的发源地,如果是颂唱者的话在森林里应该很找到。”除了希贝儿,其他五个人说好。不过当天使问大家:“我很凶?”的时候,加上希贝儿六人一齐摇了摇头:“天使怎么会凶呢,哈……哈……”威廉干笑了两声被爱得莱德捉了个正着,让他做了“恶魔讨伐小队”的先锋,也就是探路的。
“报告前方发现瀑布,有大面积蝶精和鱼人。”威廉回来时手臂上多了一个不深的伤口。
“是阿尔贝瀑布。”爱得莱德看向威廉的伤口,“一直在流血吗?”
“啊,是。”威廉按着伤口,“刚才取水的时候被鱼人咬伤的,一直在流血,好像止不住。”
“鱼人制造的伤口需要特殊的治疗。”爱得莱德走到威廉面前,摘下一片羽毛化在了威廉的伤口上,“就连我的羽毛也没办法止血,我们去阿尔贝瀑布附近吧,那里应该能找到小竖琴法师。”
“天空的云朵啊,你悄悄经过,为何不唤我一声?我被囚禁在森林,我离不开湖水。河流的波涛啊,你匆匆离开,为何不带我一程?我是启源的子民,却得不到它的关爱。”
凄婉的歌声从瀑布下传来,七人走到森林的出口时刚好看到一名绿衣女子,厚重的裙摆一直拖到湖面,被湖水打湿,双手弹奏着小竖琴,坐在瀑布湖中央的石头上。
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。
“刚才我来取水的时候明明没有看到人……”威廉说,看着那块独立在水中央的石头以及坐在上面的少女,威廉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错过了什么。
“等等,先别出去。”维德挡住众人,“如果威廉没有记错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蹊跷,我去看看。你们藏在树后不要出来。”
维德向众人确定了暗号,独自走出了森林。维德没有隐藏自己,少女很快就发现了他:“旅行者,欢迎来到阿尔贝瀑布。”
维德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示意友好:“我在寻找小竖琴的法师,刚才我的同伴受伤了,现在正在森林中休息。如果可以,能告诉我去哪里才找得到他们吗?”
“小竖琴的法师啊。”少女忧伤地看向维德,轻轻拨动琴弦,“我就是啊。在塔特小镇,那里有很多我的同伴。启源赋予了我们对音乐独特的认知,让我们通过音乐得到祝福。然而现在那里却成了一片废墟,信道出现在了那里,我们每天不停地弹琴也无法治愈恶魔带给我们的灾难。到最后,连琴声都变得如此哀怨了。苟延残喘的我已经失去了治愈的能力。旅行者,最初的小竖琴法师已经不复存在了,如果你想治好你朋友的伤,还是去纳维亚圣城吧,去找兰德尔,也许这是唯一的希望了。”
少女一声一声断断续续地波动着琴弦,突然睁大了双眼:“不,旅行者,请等一等。”正要转身离去的维德停了下来:“还有什么事情吗?”他知道少女的身份很特殊,也没有真正打算离开。
“救我。”少女挣扎地说出这两个字,但下一刻又改变了态度,“不,旅行者,你还是离开吧。”
瀑布的冲击下湖水一圈一圈泛着涟漪,波浪让维德刚刚忽略了水下的情景。少女厚重的裙摆下掩盖的是一条鱼尾,就像传说中的人鱼一样美丽的尾巴,在不平静的湖水里轻轻地摆动着。
不是人类?维德有些不可置信,人鱼真的存在?
“科尔文。”维德尝试着叫了一声。
“嗯?”少女惊讶地看着维德,“你知道我的名字?”
“小竖琴的科尔文,我知道你。”维德摘下右臂上的护具,“你的身上有这样的胎记对吧?”
“啊,那个啊……”少女带着忧郁的眼神看向水下,“就因为它唯独我一个人活了下来。聪明的旅行者,你看到了,我想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,就一定明白我受到了恶魔的诅咒,我再也无法离开这边水域了。”
“你会离开的,你还有使命。”维德的话让科尔文产生了一点点的希望:“使命?”
“在这里等我,科尔文。”维德给了科尔文一个相信他的眼神就转身回到了森林之中。
“是我们要找的碎片。”维德说,“但是中了恶魔的诅咒,现在她无法离开那片水域。爱得莱德,你的光箭能净化她吗?”
“可以试一下。”爱得莱德说着开始提取启源之力创造光箭。
“她的印记在腿上,具体什么位置我不确定。而且诅咒让她变成了人鱼,不知道鱼尾的鳞片会不会干扰你的光箭。”维德补充,这应该是很需要考虑的因素,“可以的话,还是找到印记将光箭直接**去比较好。”
维德看向莫尔:“我觉得可以让莫尔飞过去,她适合近身作战,即使出了意外保护自己也应该没有问题。”
“不行!”失血过多的威廉声音虚弱了很多,“莫尔她怕水的,不要让她去。”
莫尔仍然没有回头看威廉,只说了一句:“没关系,让我去。”
莫尔拿着爱得莱德做好的光箭,从森林出口一路小跑加速飞向了空中,准确地落在了石头上。人呢?
“科尔文,出来,我来帮你净化恶魔之力。”莫尔说,她想科尔文一定是躲起来了。果然水下传来了一声疑问:“你是刚才那人的同伴吗?”
“是。”莫尔露出自己的后颈,靠近水面,“看得见的话就出来。”
“你们在找有这样胎记的人?”科尔文从浮出水面,“这真的是胎记?”
“上岸说吧。”莫尔拔出背在身上的光箭,“我要将这支箭**你的印记,所以你现在能把尾巴交给我吗?”
科尔文犹豫了,带着湖水的琴弦跑了音,暴露了不安。莫尔尴尬地半跪在石头上,不知如何开口。这个时候威廉会怎么说?莫尔摇摇头,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哄人:“科尔文,别任性。如果你不想一辈子呆在这里就把尾巴给我。”
“咕咚。”科尔文被莫尔突然凶到,手一抖小竖琴落到了湖水里,科尔文急忙潜入湖里寻找小竖琴。此时的莫尔却在感叹自己难得这么有耐心一次,这个人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大一两岁,怎么这么柔弱呢。
“喏,给你。”科尔文再一次从水面出来,这次她没有看莫尔,背对着莫尔讲自己的尾巴搭在了石头上。尾鳍的地方有一块天然的印记,莫尔确认之后没有犹豫地将光箭插了进去。
她没有骗我,确实,不疼,而且很温暖。
科尔文被启源之力净化着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渐渐下沉,更不知道自己被莫尔一把捞了起来,抱着自己飞回了河岸。
“哟。”不远处有人吹了一声口哨,“英雄救美?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女孩子的讨伐小队。”维德看向不远处的树后,爱得莱德给了他一个眼神,不要轻举妄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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